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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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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你覺得呢?”

“好吧。”

“嗯,早點兒帶人去登記吧。”林柯一邊往前走一邊揮手,走出了院門。

江月牙不知為何,心裏開始有些緊張,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兒,想要留下來。雁南飛見她皺眉深思,寬慰地拍拍她的肩膀:“肯定沒事兒的。”

隔天二人起了個大早。按照雁南飛的說法,就是宮長老起床之後到去校場巡查之前,這段時間她的心情一般很好,比較好說話。

如果是巡查之後再去找她,她多半會心情暴躁,這個時間段就得躲著她。

江月牙沒有化妝,梳著一條麻花辮,上身湖色蝶蘭紋豎領棉襖,下身葡灰雲紋馬面裙。腳上穿著王嬸給她新作的厚底鞋,踩起來格外踏實。

雁南飛穿著天青色弟子服,勉強將卷發紮成一個小揪頂在頭頂,用木簪固定住。右腰配著一把劍,新刮的胡子透著淡淡的灰青,挺拔地站著,顯得很有精神。

他見她走出來,誇讚道:“今天這身很好看。”

江月牙眼睛彎彎,露出可愛的梨渦。

雁南飛拔出劍,口念訣,劍身橫在半空,陡然變得又大又寬。他擡腳踏上去,又向江月牙遞去自己的右手,二人一同禦劍往聞柳館的方向飛去。

彼時宮雪柳剛起床,洗漱完後,抱著自己的愛寵,坐在院子裏曬太陽,順便給它梳毛。她嘴裏哼著歌,心情美得很,全都因為昨日自己不慎受傷,靈均師祖親自給她療傷。

一想到師祖蹲在自己身邊,親自給自己排出毒血上藥,宮雪柳就臊得慌。把臉埋在豹貓的懷裏,癡癡發笑。

她單戀靈均師祖五十年,還是頭一回有如此親密的接觸。靈均師祖在她心中,是天神般的存在,她一直把這份愛戀藏在心中,就等著有一天自己能和他並肩。

“咚咚咚,請問宮長老在嗎?”雁南飛站在院外,敲門問道。

宮雪柳把懷中的貓放在地上,又拍拍自己身上的貓毛。整理好衣裳後,起身開門。

“請進。”

江月牙飛快地瞥了她一眼,還不知道宮長老是否記得自己。她的心怦怦直跳,自己的去留,全憑對方一句話。

“宮長老,今日我有事相求。”

雁南飛叫江月牙在屋外等候,自己跟著宮雪柳進屋。

宮雪柳坐在書房,聽完雁南飛陳述完整個因果後,點頭回道:“百姓有難,沒有不出手相救的道理。你這孩子,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善。”

“她的奴隸身份,會有妨礙嗎?”雁南飛斟酌措辭問道,他見宮長老今早心情奇佳,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松了一口氣。

宮雪柳挑眉,回道:“不就是安排個身份,這有何難。她之後是在你飯館裏工作是吧?”

“是。”

“就安排一個家屬身份,不過你得把人看好。她只是凡人,沒有自保能力,不該去的地方千萬別讓她去。尤其是別驚擾靈均師祖的休息。他最愛往你住的附近跑,隨便找棵樹就掛在上面睡覺。師祖本來就睡不好……”

宮雪柳見雁南飛憋笑,輕咳了聲:“總之,你記住了嗎?”

“記住了。”

“要是違反了規矩,到時候就只能逐出青衡。再怎麽求情,都沒用的。”宮雪柳嚴肅地說道。

“弟子明白。”

“嗯。”宮雪柳從抽屜裏拿出一塊散發著幽幽綠光的玉石,“她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江月牙,江河的‘江’,彎彎月牙的‘月牙’。”

宮雪柳透過窗戶望了江月牙一眼,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她,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,就說了句:“是個好名字。”

她纖纖玉手一揮,綠石上便出現“江月牙”三個字,遞給雁南飛叮囑道:“這個你叫她貼身收好,如果遇到危險,綠石會有反應。到時候會有修士前來救她。”

“多謝宮長老。”

宮雪柳揮揮手,又想起什麽:“這幾日,你的功課如何?要不要我檢查檢查?”

雁南飛一聽要檢查功課,頓時汗如雨下,結結巴巴地回道:“宮長老,我、我還趕著去校場訓練呢,下、下、下次吧。”

說完麻溜地走出書房,一把抓住迷茫的江月牙就往院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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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春雨過後,碧秀峰上的桃樹、杏樹、梨樹都開滿了花。嫩生生的綠芽迎風招展,為大地換上一層新綠。

林楓戴著半張金色面具,躺在西邊菜園子旁的百年銀杏樹上,半山的風光盡收眼底。

這些日子,他一直都在找一個人。

找一個在他懷裏哭過的姑娘。

月牙澡堂換了個胖子經營,那姑娘卻像是一滴水溶入大海般,了無蹤影。這些天,他一直在回味那個雪夜,反覆咀嚼她的悲傷,自己的心好似也跟著隱隱作痛。

他覺得很奇怪,是不是自己太閑了。既然閑著沒事做,就把一直在猛獸林興風作浪的黑熊妖給收了吧。

妖怪是輕易降服了,但他還是沒能忘記那張哭泣的、無助的臉龐。

他好幾個夜晚靈魂脫殼,在恒城、綠城、玉城甚至沙鎮,去搜尋那個令自己內心泛起漣漪的姑娘,無不鎩羽而歸。

本來他是記不住幾張人臉,這個姑娘之前在他心中也是模模糊糊的印象,但那個雪夜過後,自己倒是徹底地記住了她。

樹下傳來喧鬧的聲音,林楓垂下鴉翅般的睫毛,陽光在他白皙的面龐四周暈染出光圈,顯得神聖不可侵犯。

“南飛哥,你真的好不容易噢。我看你雁記飯館賺的錢,都投到菜園子裏了。自己連新衣服都舍不得做。”

江月牙胸前抱著竹筐,裏面裝滿了剛摘的益母果。草帽掛在後背上,照例梳著條麻花辮子。她的臉粉撲撲的,呈現出健康的膚色。

雁南飛背著一簍香茅,右手提著鐮刀,他正拿起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汗,回道:“我就這麽一個愛好,錢財都是小事。”

“你這愛好才是真燒錢,雁記飯館基本上是虧本經營。”江月牙仰起臉回道,正好望了一眼長出一把把翠綠小扇子的銀杏樹。

“沒有靈石做支撐,咱們哪能一年四季都吃到新鮮的瓜果蔬菜呢。在大自然中生長的蔬果,時常遭受病蟲害,樣子也不好看。起碼雁記飯館讓大家得享一年四季的美味,這就足夠了。”

雁南飛見江月牙呆呆地看著銀杏樹不說話,用手在她面前揮了揮,她這才回神問道:“銀杏樹什麽時候結果呀?”

“秋末冬初。把銀杏果烤幹,撒上椒鹽會很好吃。”

兩人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樹,誰都沒有看見樹上還躺著一個人。

雁南飛捏了捏江月牙的臉,調侃道:“你這姑娘,怎麽一天凈想著吃。”

江月牙嘿嘿一笑,又捏了捏自己的腰身:“好像是長胖了些。”

“胖了好,胖了才有力氣做活。”雁南飛拍了拍江月牙的肩,示意她往前走。

兩人起個大早,就是因為江月牙提出要熬香茅益母水,再帶到校場上去賣,補貼家用。原本雁南飛種香茅和益母果,只是為了調味用,從沒想過這兩樣還能放在一起熬水。

而且的確在校場訓練完,整個人口幹舌燥,這個時候能喝上一碗酸甜可口的湯水,應該挺不錯。

兩人說說笑笑往家裏走,沒看見身後的百年銀杏樹響起一陣騷動。林楓輕松躍下樹,瞇起眼睛看著江月牙漸行漸遠的背影。

他忍不住笑出聲,感嘆命運愛捉弄人。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,幾經尋找的姑娘,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。

一想到這兒,他拿出自己的綠石,查看青衡山登記在冊的人員。綠幽幽的畫面浮現在半空中,人名不斷變換,終於讓他找到最近一兩個月新加入,並且名叫“月牙”的姑娘。

“江月牙。”他念出了聲,喉頭滾動,面帶笑意。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玩具。

在校場上的修士,基本上都對雁南飛身後跟著的小尾巴很熟稔。一開始他們還調笑他倆,但在雁南飛再三強調“只是妹妹”,以及他倆之間流露出的濃濃的兄妹氣息後,不少人還有些羨慕雁南飛。

居然還真能撿到一個意氣相投的妹妹回來,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還挺奇妙。

江月牙成天跟在雁南飛後面風吹日曬,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漸漸與雁南飛齊平,兩人的兄妹感首先在膚色上達到了統一,都是蜜色中透著粉撲撲,看著就健康樸素。

校場門口,江月牙站在雁南飛親自制作的深藍推車旁,和蕭岐、蕭武聊天。三人分別捧著杯香茅益母汁。

江月牙心疼地看著雁南飛一次次被撂倒在地,面帶擔憂,不由問道:“南飛哥一直這麽慘麽?”

蕭岐摸了摸自己的光頭,正想著該怎麽回話呢,就看見林楓遠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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